豪情词圣黄霑

“洋装虽然穿在身，我心依然是中国心……”、“浪奔，浪流，浪里分不清欢笑悲忧……”、“让海天为我聚能帚，去开辟天地。为我理想去闯……”、“沧海一声笑，滔滔两岸潮，浮沉随浪，只记今朝……”也许你不熟悉这些歌词的作者，也没见过他的面孔，但是你一定听过这些歌。

他就是黄霈，香港著名的“黄老邪”、“黄老怪”，他精研中国古典文学，他的许多填词作品都充满盎然古意，并有六朝文人之疏狂大气，在香港乃至中国文艺界堪称翘楚。他为《倩女幽魂》、《笑傲江湖》、《黄飞鸿》等古装武侠电影谱写的主题歌连获数届香港金像奖最佳电影歌曲奖。他一生写了两千多首歌，贯穿了从1970年代末期开始的香港流行文化的黄金时代。

狮子山下，总算是欢笑多于唏嘘

黄霑原名黄湛森，1941年出生于广州荔湾，家里有三个妈妈（因为父亲娶了三房太太），八个兄弟姊妹，而黄霑排行第六。1949年黄霑随父母移居香港，就读天主教中学喇沙书院。

黄霑从小性情豪爽，心中充满侠气。在喇沙书院时期，他曾为了给弟弟出头，在巴富街沙桥和一个同学约了架，可打斗不到十分钟就以黄霑伤痕累累而告终，而后两人成为莫逆之交。时隔多年之后，他才明白当时自己为什么没有打过那个同学，因为当时的那个同学成了享誉国际的功夫巨星——李小龙。

黄霑自幼年起就已展现出惊人的音乐天赋，他十五岁随口琴大师梁日昭学习，而后开始以此赚零花钱。他曾说：“我的口琴技术一流。即使是第一次看的乐谱，我也能准确且有情感地将之演绎出来。菲律宾乐师工作一小时收入十七元，我工作一小时收入二十五元，是独奏乐师的价钱”。

1963年，黄霑从香港大学中文系毕业，随后他教了两年书，便转入了电视行业。虽然有过教书育人的经历，但黄霑从不觉得自己是文化人，相反，他常自称是以广告为生的商人。当年他创作的人头马公司那句“人头马一开，好事自然来”的广告语，一直被人头马公司使用至1990年代。

要论黄霑的最大成就，莫过于“填词”。他数十年来写出二干多首歌曲，其中《上海滩》、《笑傲江湖》为经典中的经典，是香港流行文化的代表。当时他一度成为香港最卖座的词曲创作人之一，在行情好的时候，他一个月稿费收入可以达到十万港币。

他自认的“处女作”，是1980年底邓丽君推出的第一张粤语大碟《势不两立》中包办词曲的一首《忘记他》。在不少粤语歌迷的心中，这首歌是一个时代的开始。

被誉为“音乐鬼才”的黄霑，写歌特别快，红极一时的《上海滩》可以算是他写得最快的一首歌。

据说创作这首歌那会儿，时间非常有限，但他只花了二十分钟就完成了。那时候没有传真机，黄霑跟顾嘉辉是打电话合作的。顾嘉辉在那边：“nri半拍so半拍一个小节la三拍”，把歌唱出来，黄霑就抄下，唱一次给他听，顾再唱一次，对耐有没有错。早上两点钟打电话，黄霑两点二十分就写好了。歌虽写完了，但黄霑心中却有一个疑虑，因为他没有去过上海，凭借想象写出了“浪奔浪流”的歌词，但是他却不确定黄浦江出海有没有浪。为此，他翻书看到早上六点，仍然不确定黄浦江到底有没有浪。后来黄霑亲临上海，特地跑到黄浦江边一看，船开快时后面就有人字浪，他才终于放心。

但鬼才也有反复修改的时候。徐克在拍摄《笑傲江湖》时，邀请黄霑为该影视剧作词，反复让他修改了六次，还不满意。第七稿黄霑用中国最简单的五声音阶“宫、商、角、徵、羽”拟成，并在曲谱上写道：“徐克，你要便要，不要另请高明。”这才成就了今天这首耳熟能详的《沧海一声笑》。

可是在九十年代初期，黄霑投资电影失利，欠下巨债，而此时填词事业又不顺，他度过了一段四面楚歌的失意日子。那时他负债累累，甚至无家可归。有一次，他万念俱灰，坐在窗边望着十层楼下的地面，差点想跳下去一死了之。后来导演高志森知道了他的困境，特意找他拍戏，而且是一次性付给他一百万。收到支票时黄霑竟然激动得向高志森跪下，可见当时窘迫到什么程度，而高志森自觉受不起也立即跪还。

黄霑真性情的最好例证当然还是《不文集》，书中有不少黄霑自创的不文笑话，还引经据典地解释了大家经常挂在嘴边的粗言秽语，更介绍了不少广东的不文歇后语。《不文集》再版六十多次，保持香港袋装书最畅销纪录，“不文”二字，自此跟黄霑形影不离。若单说文字的才情，高于黄霑者实在太多，可敢于如此毫无忌惮地写下达本“小黄书”，绝非常人啊。对此，黄霑也率性戏称，哪有什么性情文字，把情字省掉就差不多。

黄霑平日里永远长袖善舞，兼职不会少于三个。写专栏、做主持、作曲作词、电影配乐、电影导演、编剧等等工作，他都能做出一些名堂来。坊间把黄霑与金庸、倪匡、蔡澜合称“香港四大才子”，他还与倪匡、蔡澜一同被称为“香港三大名嘴”。可他一生辛苦操劳，但总也不算有钱，只因他天生侠骨、生性豪爽。1999年，黄霑的经济状况刚刚有点好转，彼时遇到亚洲金融危机，一个富豪朋友破产，多次想自杀。黄霑知道后，当即拿出三十万元资助那位朋友，这笔钱，至黄霑辞世时都没有归还。

沧海声笑，浮沉随浪只记今朝

黄霑在香港娱乐圈是出了名的爱憎分明，他因经常在公众场合爆粗口而被批评。可他依旧心直口快，对大大小小娱乐事件的评说，一点都不给当事人面子。不管这人是成名已久的大师，或是风头正健的天王天后，还是初出茅庐的新人，他始终敢怒敢言。

1999年，成龙与吴绮莉扯出“小龙女”事件，不少艺人加入讨论。周华健说：“是男人，难免会犯错。”金庸说：“男人可以风流，但是不能下流。”这时候，黄霑就跳出来说：“这种事根本全属下流，哪来的风流？风流一词不过是一种修辞手法而已。金庸则更没资格谈风流下流，因为他太少女人，只懂用脑写小说。没性关系就是不下流，难道用脑来精神自慰吗？”

其实，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跟金庸较劲了。一旦有机会，黄霑就喜欢谈金庸，说他很独裁，一点也不民主。黄霑对媒体解释两人闹翻的原因是：“1997年香港选特首的时候，他捧董建华，我捧另一个。金庸在报纸上写文章指责我捧的那个人，我收了人家钱，你何必这样做呢？你看金庸卖给央视的《笑傲江湖》才一元钱。要是拿给我卖，账面上还是一元钱，声誉还是很好，下面还可以帮他收很多钱。”

黄霑的真性情对后辈也是溢于言表。梅艳芳成名后有过一段迷茫期，那时她工作态度不认真，录制唱片有失水准，黄霑就忍不住公开批评她刚有名气就翘尾巴了。

他也曾嘲笑刘德华作词水平低下：“对于一个创作者来说，爱怎么能用我爱你这么浅白、肤浅的词？必须要有更深刻、更有智力活动的一个词，来代表一个创作者的才华。”据悉，在此之后刘德华非常努力，并经常跟他进行交流，最后黄霑也对刘德华的勤勉表示赞许。

在娱乐圈这个从不风平浪静的江湖中，黄霑的侠气也时时涌现。他会在一片争议中支持“梁朝伟什么戏都拍”；也会声援李连杰关于“我不是任何人的接班人”的宣言；还会称赞乐坛新人王力宏在音乐上的创新与努力；更是敬佩张国荣够强韧，忍得住风风雨雨，许多场合都如老顽童一样捉住张国荣拥抱亲吻，连上台接受张国荣为他颁奖时也不放过机会，每每引得全场大笑。

当年情 ，路随人生茫茫

黄霑觉得人活在世上就要够真，从来都是有话直说。就如他从不隐瞒王祖贤曾是他的性幻想对象、自己曾收过四百颗伟哥、被叶子楣偷袭、看书如待女人等故事。

他的身边不时有一众美女如曾华倩、吕少玲、李美凤、关之琳等。他的爱情故事戏剧化极浓，就像是多情的侠客，深情时可以像孩子一样在朋友面前痛哭失声，将痴心表露无遗；滥情时也可以潇洒淡漠得像个无心人，醉卧花丛，片叶不沾身。

华娃是黄霜的初恋，当年十三岁的华娃参加业余歌唱比赛，十九岁的黄霜则当乐队鼓手，两人认识后拍拖七年修成正果。1 968年长子宇瀚出生，1973年又诞下次子宇文，一家四口本也其乐融融。然而，黄霑在华娃怀有三女宇诗时，却恋上了著名女作家林燕妮。华娃性格刚烈，接受不了丈夫在自己受怀胎之苦时投向其他女人怀抱，于是头也不回地跟黄霑离婚了。

黄霑、林燕妮两人恋爱后，联手创办“黄与林广告公司”。黄霑很懂得讨女孩子开心，当时林燕妮的办公桌上，每天都有一束玫瑰花插着，相当浪漫。而霜叔亦有柔情一面，林燕妮曾因精神欠佳，需远赴美国寻找病源，当时黄霑便放下手头工作，陪同林燕妮一同前往。

黄霑与林燕妮的关系维持了十四年，因他多次向林燕妮求婚不成，便使出狠招：在报章上登出两人结婚的喜讯，而证婚人是德高望重的金庸。随后，林燕妮也在报章上登出个人声明：指责黄某人所公开的消息只是其一厢情愿，与她毫不相干。此后，两人彻底分手。

与林燕妮分手后，黄霑度过了一段四面楚歌的日子，那时他投资的电影公司经营失败，致使他负债累累，甚至无家可归。

上世纪90年代末期，黄霑与比他年轻十七年的助手陈惠敏相恋。

陈惠敏家境富裕，在黄霑最穷的时候在金钱上帮助他，但黄霑坚持还清所有债务时才与她结婚，并且承诺婚后不再花心。婚后他也一直极力保护这位妻子，不让她的容貌在报刊上曝光。

结婚后，六十几岁的黄霑认为自己年纪大了，凡事都要慢下来做，但急性子的他却很不习惯。他自嘲，我在学习做老人，学习优雅地变老，也学习相爱一生一世。黄霑言老却没有一味认老。

2003年，黄霑报读了港大博士，他的住处邻近港大，步行仅五分钟，但太太每天管接管送，成了他的保姆司机。在得知黄霑患上癌症后，陈惠敏依旧始终陪伴着黄霑，让他有信心对抗病魔。黄霑在患癌期间完成了长达十五万字的论文《粤语流行曲的发展与兴衰：香港流行音乐研究》，据传这篇论文无人敢审，所以直接过关。从此黄霑获得了港大颁授的博士学位。

2004年11月24日凌晨0时46分，与肺癌搏斗三年多的著名填词人黄霑，因末期肺癌突然恶化，在沙田仁安医院辞世，终年六十三岁。

“每一步风起云涌，什么时候留泪不如留血，每个人也自称英雄，什么是黑白分明，是是非非谁能回头。”娱乐圈是一个大大的江湖，无数痴男怨女沉浸在此、不能自解，而有几人能像黄霑一样，笑骂由人，不在乎风云之中你追我逐，仍然能够讲一声我系我。

黄霑骂过的十大明星

骂刘德华——华仔是勤劳，不过不用那样的！他填一世词都不会有什么大成绩。他得过作词人奖吗，牛肉还是猪肉奖呀？ 骂成龙——我自己是没有资格讲风流下流，成龙他才有资格讲。

骂TWINS-她们自己都承认唱不好，唱不好就不该出唱片，连呼吸都不懂，一唱就哮喘，要断气的样子，这种“哮喘歌王”都能出唱片？

骂周杰伦——周杰伦玩的都是外国的文化，我们怎么学，都没有纽约街头的感受，我们学就像中央电视台常常播的洋人唱京剧一样。

骂杨受成——他怎么可能有事，谁行贿那么笨会让你抓到证据？在香港赌钱是合法的，只要把别人请到我的赌船上来，你怎么能说别人不是真的赢了我的钱？

骂罗大佑——他在台上不好看，跳舞也不好看，他必须要有作品。老听罗大佑的，如果是老年人那就做不长久。

骂林夕——我不相信林夕的才华比李白高，就算比李白高，一年写这么多歌肯定有粗糙的东西。

骂崔健——虽然中同开放了很多，但他还是不能上台，他那个时候的感情就是老大哥了，现在青年人哪有老大哥。 骂谢贤——谢贤有次说：“我拍《胭脂虎》之后就上位了。”黄霑马上说：“你上位了，就不会有霆锋啦！”在某剧中，、谢贤和年长的女演员演情侣，黄霑霭：“原来霆锋学的是你！”（暗指“霆菲恋”）

骂周星驰——最初听名字《少林足球》觉得是好东西，谁知看完都不知有什么好笑！他（指周星驰）这样拍都收六千万票房，真是厉害。

喇沙书院校友们

林夕 原名梁伟文，词作家。曾任大学助教、报刊编辑、亚洲电视节目创作主任、音乐工厂总经理及商业电台广告部创作总监，并从事于歌词创作。他曾在访问中表示，最初写歌词时受黄霜、卢国沾、林振强等香港元老级歌词作者影响较深。他曾点评黄霑：“以文言笔法写词有如行钢线，一不小心便会一面倒。只有学贯五经才能欣赏。”

伦永亮 香港作曲家、编曲家、歌手、音乐制作人。早年留学美国，回港后曾自费推出一张唱片，后以潘光沛写曲词的一首《歌词》，获亚太流行曲创作大赛香港区冠军，从此一直活跃于香港乐坛，幕前以创作歌手姿态出现，幕后则兼任监制和创作，作曲无数。曾是香港红极二十载著名歌手梅艳芳的音乐制作人。

许冠文 在香港演艺圈著名的许氏四兄弟（许冠文、许冠武、许冠英、许冠杰）中排行老大。许冠文高中时代就读于喇沙书院，与李小龙是同级生，大学毕业于香港中文大学联合书院社会学系。他不仅是电影导演、演员、编剧，还擅长拍摄喜剧，有“冷面笑匠”之称。1974-1981年间，由他自编自导自演的喜剧片《鬼马双星》、《半斤八两》、《摩登保镖》等共五次获得香港年度票房冠军。

江湖中，音乐与武侠更相配

乐与武的联袂

《礼记·乐记》云：“凡音之起，由人心生也。人心之动，物使之然也，感于物而动，故形于声。”音乐是一种能够产生共鸣效果的声频，和武术一样出自人类本体的最初生命运动，二者伴随人类的产生而产生，都是人类心灵的语言。

武侠是华人界特有的一种流行文化，在这个大江湖中，从古到今，音乐与武侠都是互相影响、相辅相成的。汉代的“百戏”，便是将歌舞、杂技、角抵（相扑）合在一起表演的节目。民国以后出现的《明清八义》、《三侠剑》、《雍正剑侠图》（童林传）、《五女七贞》等武侠故事，也多以曲艺说书的形式流行。

唐代的健舞，因其刚劲有力，又被人们称为“武舞”，其中《柘枝》、《剑器》、《胡旋》等最为出名。剑器舞是“武舞”中颇具代表性的舞蹈，当年项羽困在垓下，虞姬舞剑，以振楚王。同样擅剑舞的公孙大娘在唐代也曾倾倒过无数文人墨客，诗人杜甫曾作《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》一诗：“昔有佳人公孙氏，一舞剑器动四方。观者如山色沮丧，天地为之久低昂。霍如羿射九日落，矫如群帝骖龙翔。来如雷霆收震怒，罢如江海凝清光。绛唇珠袖两寂寞，晚有弟子传芬芳。临颍美人在白帝，妙舞此曲神扬扬……”公孙大娘的剑器舞迅疾豪放、造型美妙，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。

在近代京剧界，也有过“四大名旦”为一争高下，各自排出一场武侠戏的传闻。梅兰芳的《一口剑》、程砚秋的《青霜剑》、尚小云的《蛾眉剑》、苟慧生的《鸳鸯剑》便是传闻中的“四剑”，这四场与武侠相关的戏可谓争奇斗艳、轰动一时。

文与侠的结合

对于文人的侠义之气，自古以来就有之。佩剑使诗词人的思维不再拘泥于纯粹的诗词，音乐与侠心的结合也让他们免于传统思维的束缚。

儒门鼻祖孔子主持修订的《六艺》中，便专门记述过台子羽提剑斩蛟的故事，而孔子的“三干弟子”中，就有七十二人精通“武艺”；冯元寄食孟尝君门下时，亦有弹铗（剑）之歌的典故；宋朝著名的诗人陆游更是“十年学剑勇成癖”，还曾“挺剑刺乳虎，血溅貂裘殷”，其英雄侠气展现无遗。

李白诗名冠天下，他既是道士，又是一位优秀的剑客。据记载，和杜甫第一次分手后，李白到达齐州紫极宫清道士高天师处，贵授道簏，从此成为了真正的道士。道士李白好任侠，常以侠客自比，使得一手好剑，《侠客行》中那位“十步杀一人，疯沓如流星”的赵客，即是他自己的写照。 《传奇》中《聂隐娘》一篇里，也生动刻画过三位剑侠的斗剑场景：他们不仅能飘到空中、能钻入活人腹中相斗，甚至还能瞬间飞行千里。这种奇幻描写佐证了武术与音乐舞蹈的完美结合，江湖也因此变得更美。

书中自有乐共鸣

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，江湖没有实际的所在，却也无处不在。

武侠大家们在描写刀光剑影、血腥残酷的江湖时，总不忘加入童话色彩，让文人诗意的意境去冲淡那嗜血本性。小说中的各式武侠，也因有了琴棋书画的晕染，而更加传神动人。金庸在《射雕英雄传》中把武学和音乐的结合推向了一个巅峰，书中的黄药师堪称武学与音乐的大师，他的出场就是人乐一体的。人如鬼魅尚未现身，乐声却已震慑旁人的心魄。他的箫声不似琴声一般悠扬，不似筝声一般激越，不似笛声一般清脆，而是有点像沙沙的风声，透露着一股隐土风度。此外，黄药师以内力吹奏的《碧海潮生曲》更如利剑一般，挥洒着变幻繁复的妙招，处处取人要害。

《笑傲江湖》中黄钟公自创的绝技“七弦无形剑”，虽只是琴音，声音本身不能伤敌，但此技可以激发敌人内力，达到扰乱敌招的效果。对敌时，往往对手内力越强，琴音对其所起的感应也越加厉害。“七弦无形剑”中最厉害的招数还数“六丁开山”神技，此技施展时先以六次拨弦不断催加内力，最后七弦同响时，内力便可催至顶峰。“六丁开山”是黄钟公武功中的登峰造极之作，也是音乐与武侠的又一次绝妙联手。

逆水行舸创作的武侠小说《窃天书·郁轮袍》（刊于《武侠版> 2014年12月上），也是将乐与武的概念贯穿全文。文中王维后人因《郁轮袍》的曲谱被害，万国赏琴大会上《郁轮袍》变成了杀人魔曲，开始了疯狂的复仇之路。复仇天使隐藏在宫商角徵羽的奇妙音符中，向世人发出警告：音乐本是天籁，圣洁无比，玷污她者——杀无赦！种种诡异现象背后似乎有一个音乐幽灵陪伴周围，只要你犯了罪，你便躲不开、逃不掉，只能束手等待末日审判……

在如今新武侠、仙侠等各种武侠小说形式中，音乐已不只是具体的存在，它还为各种奇特武功增添色彩；音乐甚至还能推动情节的发展，进而传递武侠人物的价值观。音乐与武侠的跨界交融，让江湖变得更加精彩了。

那些武侠，因音乐而更美

《书剑恩仇录》—金庸

《书剑恩仇录》中有不少音乐和武侠的交集。陈家洛文武双全，琴棋书画无一不精，弹奏的《平沙落雁》更是光芒四射；余鱼同为哈合台送行时，用自己的兵器金笛吹奏哈合台曾吹过的边塞曲调，而哈合台也为之相和，那一刻，音乐和侠心互通，一切事物在音乐面前，都变得透明无比。

《六指琴魔》一倪匡 小说以六大门派争夺“天魔琴”、围攻雪梅一家而开始。雪梅因眼见父母死于六大门派手下，弟弟小麟也在厮杀中失散，便抱琴投入深谷……后来雪梅习得天龙派的内功心法“天龙八音”，从此借助天魔琴发挥出的强大威力，而拥有了极强的杀伤力。

《民铃巾的刀声》——古龙 《风铃中的刀声》又是一个关于音乐与复仇的武侠故事。美丽的少妇因梦独坐在小屋的风铃下，等待着久去未归的丈夫，然而她等到的却不是自己期盼已久的归人，而是杀害自己丈夫的仇人——丁丁。于是，一个为夫报仇的故事由此拉开序幕。